核心提示：问题疫苗流入市场，非法经营问题是最小的层面的问题，更大的层面就是医检、药检的普遍的问题。你这么一个非法的有问题的东西怎么能够进入合法的领域，到26个省，进入很多公家、私家的医院。只要这个医检、药检这么大的漏洞不堵住，不根查的话，那迟早会出人命，说不定已经出了人命。

　　凤凰卫视3月22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今天咱们仨本来真正吃大虾，聊聊吃大虾，但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您就可以想见现在的媒体多么的浮躁。我们现在不得不在一个我们几乎完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又要谈一个话题了。

　　梁文道：没事儿，我们常常这样。

　　窦文涛：非法疫苗波及24省市 孩儿妈最担心

　　许子东：主要是我们身体的变化快，我们吃了虾以后有反应，结果打了疫苗，出了问题。

　　窦文涛：是，对，那疫苗也包括成人的，对吧？所以，如果今天不聊这个，那我觉得朋友圈里的人就会骂我们。

　　梁文道：太out了。

　　窦文涛：对，怎么聊呢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呢，我只能这么说，他们有人说我现在就是靠着朋友圈做节目，我准备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就是这样。你比如朋友圈里，我给大家念念我有一个导演的朋友，喜得贵子，他的妈妈也是一位名人，在朋友圈里。

　　梁文道：是导演的妈妈？

　　窦文涛：导演的老婆，他们喜得贵子，孩子五个月了。我在朋友圈里的发现，这个节奏是什么，我最先看见的是一圈妈，就是你看疫苗这个东西，最先看到的是一圈妈，哇，就不行了。

　　许子东：就是小孩健康。

　　窦文涛：你知道就因为前一阵他们孩子有一个答谢朋友，我也忙，所以就没有去，但是我就看，想要孩子的父母。

　　梁文道：打算什么要生孩子答谢？

　　窦文涛：一般孩子都要答谢一下各界宾朋，就是说满月、百日。

　　梁文道：满月酒，是吧？吓死我了，怎么生了孩子要答谢大家帮忙，这帮了什么忙，在生孩子过程。这什么情况？

　　窦文涛：你才应该当导演，你更有戏剧性。

　　梁文道：这什么情况。

　　许子东：群策群力。

　　窦文涛：感谢这么多朋友的贡献，有了所以是我们大家的孩子，对吗？所以，我们大家要关心，是不是？我就觉得喜欢孩子的夫妻俩一打有了孩子，你就看他的朋友圈，我就觉得就好像他的人生中出现了一颗最亮的明星，全是孩子，头像都改了，改成孩子的一个小屁股，能这样。你看，妈妈说，最近曝出问题疫苗，我一开始没在意，心里想没事儿，咱家孩子是在正规大医院打的，没事儿，咱家打的是进口疫苗。没事儿，孩子现在没什么不良反应。没事儿，咱不一定能碰上这个问题疫苗。可是，再看新闻，细思恐极，孩子五个月已经打了四针，其中乙型肝炎疫苗、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都在黑榜上，就是这次的黑榜上。查了新闻，问题疫苗的流向始终在调查，还没披露，孩子接种疫苗的医院也在等结果，在观望，就是说这个医院也不知道他们这个疫苗有没有问题。据医院说，他们是从朝阳疾控中心进货的，都是朝阳群众的地，是吧？医院说是从朝阳疾控中心进货的，朝阳疾控中心从北京疾控中心进货的，而北京疾控中心从哪里进货就不得而知了。医院相关人员现在我问他们，他们也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而这个期间，疫苗仍在源源不断接种给到月龄的孩子，我开始忧虑了，大医院真的会让我放心吗？你看看这个图片，这是她现在这位妈妈提出来的，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这家伙就是说涉案5.7个亿，山东非法经营疫苗案，非法疫苗流向全国24个省区市。也就是说，这些地方的父母亲给孩子打的二类疫苗都有可能，可能性不一定大，就有可能是这种有问题的疫苗。然后，这妈妈又说了，你看这是其中一种，这妈妈又说了，说新闻里并没有说明是国产，还是进口疫苗。进口疫苗也是在上海等地分包，进口疫苗同样面临这样的进货和运输流程，同样有可能牵涉其中。原谅我，没办法淡定了，请尽快给医院一个方向，给父母亲们一个交代吧。

　　梁文道：中国人赴日看病成趋势 都排队买药

　　梁文道：难怪我最近比如说我们刚去了日本，昨天回来，我发现现在中国游客在日本除了我们过去所熟悉的，比如说去买电器。

　　许子东：马桶盖。

　　梁文道：马桶盖我倒没见，药房肯定，化妆品肯定排队，我还发现一个新趣事，好多人去看大夫。

　　许子东：看病。

　　梁文道：好多，我看到好多病院，那真的是有中国人，几个，他也不叫一团，几个中国人。有一个了解情况的人带着进去，就比如说做体检，后来我聊下来发现，真有中国人是一年去两回，一回体检，然后有病，坐飞机去日本，就有钱的家庭。说不定你像现在这个情况要种什么疫苗，说不定得出国种疫苗，是有可能的。

　　窦文涛：现在大批的内地的孩子到香港来打这个疫苗，所以先是买奶粉，是吧？你看就是说，其实大陆奶粉按照咱们农业部或者谁说的都挺好嘛，但是你看真就没办法信心，没有信心，所以就把香港奶粉买光了，买出两地矛盾来了。现在呢，疫苗跑到香港来打这个疫苗来了。

　　许子东：这个人是已经判刑的。

　　窦文涛：对。

　　许子东：之前是已经犯了事情的，可是奇怪，她判刑三年，缓期五年。

　　窦文涛：缓刑五年。

　　许子东：我不懂了，这个司法是怎么弄的，而这个缓刑五年里边对她并没有什么监控跟踪。所以，她可以继续做这么大的生意，还带上一个医学院的女儿。就是一个人，我不知道她这个。

　　窦文涛：也姓庞，让我想起庞氏骗局，这庞氏母女，她是山东菏泽一个医院的一个大夫，就是许老师说的，以前就因为非法倒卖这个疫苗的药被判了刑。她等于是在缓刑期间又干这个事情，然后你看有很多这个照片，就是她的那个下线，现在说下线有什么。你看这个笔记本，你看了吗？这是她发的，现在都查啊查啊查啊。

　　梁文道：不过一般是这样的，缓刑我觉得是很正常的，就是说你的刑责案情不是太严重，那么有各方面的表现缓刑我觉得是可理解。可问题是缓刑接下来的一些条件，它还不一定是跟踪监控，而是说如果你当时犯的那个刑案是跟比如说疫苗或者医疗品的倒卖有关，应该接下来的规定是不准从事相关行业了。

　　许子东：对，不能从事相关行业。

　　梁文道：那这方面。

　　许子东：香港那些人缓刑就不能再到旺角区。

　　窦文涛：不是，她是非法的。

　　许子东：对。

　　窦文涛：她本身，你知道什么叫一类疫苗、二类疫苗，我也不太懂。大致是说一类疫苗就是免费的，就是政府一定要给你接种的这个疫苗。那二类疫苗呢就是可以允许接种单位向中间商，向生产疫苗的企业去购买，所以在这个渠道上，它起到了这么一个作用吧，一个中间商的作用。不是说它合法，但是怎么就没发现呢？

　　梁文道：那问题又来了，假如她是非法做中间商，把疫苗买过来，现在主要问题是她没有做好冷藏，对不对？所以，疫苗就出现了冷链的问题。OK，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既然这一个环节是非法，那这个非法的这一批疫苗怎么重新回到一个体制？就是说你比如说医院，如果现在医院接种的真有她的疫苗产品，那那些医院它买东西，它理应是透过一个合法渠道购得。那么所以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只是她的问题，而是一连串，就是你医院的疫苗是从哪儿采购的？你经过的那些中间商是不是合法的中间商，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跟非法的中间商采购，这是不是一连串的事儿？

　　梁文道：保守中医认为人根本不应该接种疫苗

　　窦文涛：你看，咱那是不是有那些照片，就是那个药箱，查获她的时候，就是那个温度说已经到了14度。因为一般来说，整个的这个储藏、运输过程，你得是摄氏两度到八度，那她这些东西。

　　许子东：早不行了。

　　窦文涛：但是人们现在，当然咱们无知的人们担心的首先是孩子打下来，就是有事儿没事儿？你知道这个事情也有意思了，就是我觉得另一个面的话也该说说了。比方说我这儿朋友圈里也有一个，就是你知道今天有篇文章就刷爆了，叫《疫苗之殇》，这个《疫苗之殇》本来我以为是一篇文章的标题，可是今天是多篇文章的标题，一个共有的标题，但是内容大同小异。就等于把这个问题说的那简直是像地狱一样恐怖。

　　梁文道：有什么问题？

　　窦文涛：但是比方说曾经有一个署名为《疫苗之殇》的文章啪啪啪20张照片，说这是多年前的事情，说这个孩子你看植物人，这个孩子终年只能在不见天日的阁楼度过，父母亲的眼睛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他，因为就有生命危险，都是因为当时接种了有问题的疫苗。好，等等，还有一篇文章就是说中国的这个疫苗产业如何如何地落后，比如说30年到50年之前的水平。但是，也有，你看我就是说，我没有资格做判断，还有一个人写出一篇文章，叫《智商之殇》，那他意思就是说你们也不要过分妖魔化。你引起的是另一个公众恐慌，本来这次的问题疫苗妈妈们已经很害怕了，但是到底你应该如实地给大家一个信息。你看，他这儿讲的我觉得也值得一说吧，就是他说我朋友圈里也提到《疫苗之殇》这个文章，刷屏了，然后他说我觉得我必须写一篇短文，所有这些名为《疫苗之殇》的文章东拼西凑出来的稿件。其中的主要部分都用了财新记者郭现中2013年采写的疫苗问题的旧稿。然后，他就是说，也就是说这篇旧稿里，当年讲的那个疫苗的那个不良反应那个问题和这次的这个新闻发生的问题，它是两码事，尽管都与疫苗有这么一个关键词，但是两码事。他就说，最近媒体报道的山东5.7亿非法疫苗案里，第一，出问题的是二类疫苗，不是一类疫苗。第二是非法疫苗，不是有毒疫苗。第三，问题出在疫苗没有冷链保藏，造成疫苗可能失效。他说这个是媒体报道的事实部分，由此怎么惩戒、追责都是应该的。但是，很多自媒体把这个事情东拼西凑加起来，把中国出现的所有疫苗问题集中起来之后，他认为公众产生恐慌，强行在两件事情之间建立因果关系，就是失效疫苗会弄死你的孩子，会产生严重后果。那么，他们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十万+的点击率，他的意思就是说。

　　梁文道：主要是为了抢眼球，是吗？

　　窦文涛：对，我的意思是，他说我想再问一遍，公众得到了什么？就是说我也不认为只要目标良善就可以不择手段。我也看到了一些，其实是有危险的，但是这个危险呢似乎我们需要更多的专业的意见。

　　梁文道：对，因为疫苗坦白讲，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多争议。我听过有许多，比如说有些比较顽固的保守的中医就会觉得，人根本不该接种疫苗，对吧？有很多相信自然疗法的也不相信疫苗。那么，其实医学史上有相当多疫苗出问题的情况，大半都是一些恶意的政策、不怀好意的实验造成。比如说最有名的祸事就是以前美国在非洲干的，就是干谷河流域事件，给他们接种一大批的小儿麻痹，但是有问题的疫苗，当时几个疫苗在做实验。结果，当时那个实验结果是失败，造成了很多人的性命的身家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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