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酸疫苗时代全面到来了
8月20日，新冠DNA疫苗ZyCoV-D在印度获批应急使用(EUA)，这是DNA疫苗在全球范围内获得的首个上市使用批准。

ZyCov-D在三期临床中针对DNA变异株展现了优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因此也成为了印度批准的第一款可用于青少年接种的新冠疫苗，其开发商为印度大型制药企业Zydus Cadila Healthcare。

继去年年底mRNA疫苗成功并大放异彩之后，DNA疫苗也终于成功。这意味人类主要的疫苗技术路线已经全部在新冠疫苗领域得到了验证，核酸疫苗时代全面到来了。

三期临床数据显示，DNA疫苗针对Delta变异株有效
新冠DNA疫苗ZyCov-D在印度进行了该国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三期临床试验，涉及50多处基地，共计2.8万名受试者。研究结果显示，三期临床试验期间，在印度主要流行的新冠病毒均为Delta变异株的情况下，ZyCoV-D的有效率达到了67%，在针对Delta株的保护效果方面，这一数字超过了绝大多数已上市疫苗。

印度的三期临床试验还证明了新冠DNA疫苗的安全耐受性非常好。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成年人和老年人群，还有1400名青少年志愿者参与了三期试验，成功地在青少年人群中验证了DNA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印度的灭活疫苗Covaxin只被批准用于18岁以上的成年人，针对12岁以上的青少年，印度方面表示现已启动接种ZyCov-D。

DNA疫苗的原理是根据分子生物学中心法则(Central dogma of molecular biology), 设计并合成携带抗原序列的DNA质粒，在人体细胞内转录为mRNA，再翻译成蛋白质，激活人体免疫系统。ZyCov-D采用三针的免疫方案，并使用无针注射器进行疫苗递送，以强化疫苗的接种效果。

全球十余款新冠DNA疫苗在研，印度为何能实现反超？
根据WHO的最新统计显示，全球共有27款新冠DNA疫苗在研，其中有11款已经进入到临床阶段。在ZyCov-D批准之前，临床研究进展最快的为中国艾棣维欣(苏州)生物制药和美国Inovio制药联合开发的新冠DNA疫苗pGX9501/INO-4800，以及日本Anges Inc.和Takara Bio开发的AG0301，这两个项目均已经进入2/3期临床阶段。另外，与默沙东合作开发DNA疫苗技术平台的Symvivo公司，其开发的口服新冠DNA疫苗也已进入临床阶段。中国的康泰生物等企业也曾公告，计划探索新冠DNA疫苗开发。

印度在众多技术先锋面前，为何能实现反超？其主要的原因在于，新冠疫苗的三期临床试验进行速度，主要取决于临床研究国家发病率情况，钟南山院士曾指出：“在中国由于防控有效，我们没有办法在中国做（新冠疫苗的）第三期临床试验，因为没有病人了。”而印度疫情高发，在印度第二波疫情高峰期间，疫苗的三期临床能够很快收集到足够的有效性数据，因此在临床最后阶段的开展速度上实现了反超。

值得关注的是，根据ZyCov-D公开的技术资料，其与pGX9501/INO-4800的序列设计高度一致，是否会涉及到其他公司的知识产权还未知。不过，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印度，在药品监管过程中选择了宽松的药品专利保护制度，以便于国内仿制药生产。

DNA疫苗技术的发展及中国在该领域的积淀
DNA疫苗技术和mRNA疫苗技术都诞生于上世纪90年代初。DNA疫苗技术最早由中国留学生王宾博士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Perelman医学院工作期间和导师David B. Weiner教授共同发明，他们随即发表论文并成功开展了全球第一个DNA疫苗的临床试验。与此同时，他们在Perelman医学院实验室的同事Katalin Kariko在着手研究mRNA疫苗。

在科学成果转化方面，David B. Weiner教授和Joseph Kim博士创立了Inovio制药，并担任公司联合创始人和董事。王宾回到中国后，创办了艾棣维欣生物制药任首席科学家，并在复旦大学医学院担任特聘教授。在2010年和2013年，Moderna公司和BioNTech公司相继从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得了与mRNA合成有关的专利许可进行疫苗开发，Katalin Kariko则加入BioNTech公司担任首席科学家，其带领团队开发的新冠mRNA疫苗在2020年底在美国获得FDA的应急使用许可(EUA)。

除了艾棣维欣生物制药，国内已经有多家企业和科研院所加入各种DNA疫苗的研发。2020年，中国疫苗行业协会设立了核酸疫苗分会，聘任王宾担任主任委员，组织行业人才和资源交流，推进DNA和mRNA核酸疫苗的发展。中国在DNA疫苗的科学专家和临床人才方面都已有深厚的储备。新冠DNA疫苗pGX9501开发过程中，医学分子病毒学国家卫健委/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闻玉梅院士提供了科学指导，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传染科的张文宏主任和临床中心的张菁主任担任了一期临床试验的主要研究者(PI)、江苏省疾控中心朱凤才教授担任了二期临床试验的研究者。

DNA疫苗与mRNA疫苗，核酸疫苗的二元未来
DNA疫苗和mRNA疫苗，被称为“第三代”核酸疫苗技术。近年来在传染病和癌症领域的临床前和临床研究中都出现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已成为功能强大、用途广泛的疫苗技术平台，具有广泛的商业前景。

2020年底，BioNTech和Moderna的两种mRNA疫苗被批准用于预防新冠肺炎，人们发现mRNA疫苗能够同时激发体液和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本次Zydus Cadila的新冠DNA疫苗三期成功并获批上市，且数据显示对Delta变异株有效、对青少年安全有效，证明DNA疫苗在安全性和有效性方面已达到并部分超过mRNA疫苗的表现。

随着DNA疫苗的加入，核酸疫苗时代已全面到来。